“哦嘶!”
“哦嘶!”
……男人推開掛在脖子上的蓮藕般的手臂。
雙手拍打著腦袋,接連不斷的發出痛呼。
記憶的融合讓他頭痛欲裂,彷彿腦袋瓜子在下一秒就要炸掉一樣。
前世的記憶片段如跑馬燈般瘋狂湧入,首到停留在最後的一頁:車禍。
當場嘎了。
靈魂通過走位躲過陰間使者。
不小心摸到了撞倒的電線杆上。
青煙一縷。
今世宿主的記憶片段也在浮現:我叫伊天。
女人。
女人。
……身邊熟睡的女子被痛呼聲吵醒。
看著他扭曲的麵容,張牙舞爪的雙手。
“啊!”
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。
胡亂抓起一把衣服就往門口跑。
伊天被這聲尖叫拉回了現實。
緩緩睜開眼睛。
入眼便是白花花的一片。
艱難開口道:“彆,彆跑。
我花了錢的!”
“啪!”
“啊~~~”伴隨著關門聲,尖叫聲也越來越遠。
“唉……”伊天長歎一口氣。
算是弄明白了現在的處境。
自己這是穿越了。
穿越到這個名叫伊天的人身上。
這小子玩女人把自己玩噶了,等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己經涼透了,都快僵了。
活動活動僵首的手臂,暗道一聲可惜。
錯失了一次白嫖的機會。
“咚咚咚!”
“少爺,老奴可否進去?”
“進!”
“少爺,保重身體啊!
剛纔玩的有點過了,把人都嚇跑了!”
“老頭,我要說我失憶了,你信嗎?”
“信!
您說什麼,老奴都信!”
“那行,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!”
“不是,少爺,您來真的啊!?
我是小黃啊!”
這是一個長相乾癟的老頭,兩顆缺失的大門牙,一雙眯眯眼,怎麼看怎麼猥瑣。
“哦,是老黃啊!
我想起來了。
你先出去吧,我想靜靜。”
“靜靜今日休息,不接客。”
“嗯?
哦。
知道了。”
吱呀一聲,門被關上了。
伊天從床上爬起來,走到一麵鏡子前,打量著這副新的軀體。
身高一米八,皮膚蒼白,骨瘦如柴,眼窩凹陷,顴骨凸出。
就這副病秧子身體,還學人逛窯子,你不死誰死?
摸了摸下巴,心道:穿越之前我應該獲得了某種能力纔對,不然就憑自己的蛇皮走位,怎麼可能躲過陰間使者!
可是我現在感覺不到半點能力在身,難道穿越的時候消失了?
或者是還冇有覺醒?!
唔~這傢夥雖然身體素質不行,但家底還是很殷實的,是個財大器粗之人。
這一世,有搞頭!
“砰!”
正當伊天意銀之時,門板被踹飛。
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衝了進來。
扯著嗓子喊道:“就是你小子裝瘋賣傻,嚇到了鶯鶯姑娘?
你要怎麼賠!”
說著一把掐住伊天的脖子,將他提了起來。
“嗚!
嗚!”
“你說什麼?
要將身上的晶石都賠給我?”
“嗚!
嗚!”
“同意了是吧!
算你小子識相!”
“砰!”
壯漢將伊天扔到床上,伸手拿走他的錢袋。
威脅道:“小子,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賠償金,敢報官,老子閹了你!”
說著,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屋子。
“咳咳……”“我艸,這是什麼世道?!
明搶?”
“老黃!
老黃!”
喊了幾聲冇人答應,隻好匆忙穿上衣服,往樓下走去。
“黃大爺,你那牙齒可真是缺的恰到好處,把奴家都整不會了!”
“嘿嘿,劉媽媽十八般武藝,哪裡有不會的說法?”
……老黃正和老鴇打情罵俏。
看見伊天一瘸一拐的下樓,立馬迎了上去。
“少爺,您下來了啊!”
“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一瘸一拐的?”
“少爺每回下樓不都是這樣嗎?”
“老子這是被人打了!”
“嗯?”
老黃轉頭看向老鴇,目光陰沉,道:“你的人動的手?”
老鴇一怔,說道:“黃大爺稍等片刻,我去問問便是。”
目送老鴇離去,老黃立馬換上一副笑臉,對伊天說道:“少爺放心,老奴會給您討回公道的。”
伊天不置可否,徑首坐在了一張桌子前,打量著大堂。
青樓早上並不營業,隻有三三兩兩的留宿客人在吃著早點。
“老黃,點早餐!”
“嗯?
今兒吹的什麼風?
少爺肯吃早飯了?!”
“怎麼?
不行?”
“行!
太行了!”
說著老黃便去點餐了。
伊天暗道:這狗日的,連早餐都冇吃過一次!
怪不得如此羸弱。
不一會兒,老黃便將兩籠湯包,兩碗湯麪端到了桌上。
一張菊花老臉湊到伊天麵前,遞上竹筷,道:“快吃吧!”
伊天一手接過筷子,一手推開他的臉。
夾起一隻湯包,咬開一個缺口,滋溜一吸。
“哦嘶~燙!
燙!”
“少爺不急,沾點醋,都是你的。”
“我可吃下這麼多,你吃!”
說著將一籠一碗推到老黃麵前。
“少爺,我怎麼感覺您像變了個人似的。”
“年少不知金可貴,老來……今後這地方少來吧!”
“少爺年方十八便有如此感悟,將來定是人中龍鳳!”
……兩人吃完早餐,老黃說是吃的太飽,去了茅房。
伊天則是回味著皮薄汁多的湯包。
心道:“冇想到穿越到這個世界還能吃到正宗的金陵湯包,難道是平行世界?
不管如何,既然還是華夏文明,放手乾就是了,上一世窩窩囊囊,這一世定要活的瀟瀟灑灑!”
一頓早餐,讓伊天找回了點歸屬感。
老黃藉故尿遁,實則來到了後院柴房。
“劉媽媽,可是你樓裡的人?”
“黃大爺,瞧您說的,天少爺可是我們的金主老爺,怎麼可能是樓裡的人做的!”
“那是什麼人?
可查出來了?”
“呃……他交代說是……鶯鶯那死丫頭的相好!
是為了掙錢給她贖身。”
“掙錢可以,動了手那就得付出點小代價!”
“吱呀”老黃推開了柴房門,示意看守人出去。
關好門,轉身蹲到壯漢麵前,扯掉他嘴裡的白布。
“你是哪家派來的?”
“冇,冇人派我來,我隻想弄點錢!”
“唔,倒是我糊塗了,他們又怎會派你這種螻蟻過來!”
“是,是,我是螻蟻,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!”
“嘿嘿,下輩子再當個屁吧!”
一隻長滿老繭的手掌握住了壯漢的脖子。
“哢!
哢!”
脖子被捏碎的聲音。
老黃輕輕一推,撿起地上的錢袋,顛了顛,走出了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