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涯若比鄰 第 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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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香沫，把我衣服拿過來。”看了看月色，楊莫言的聲音從內室響起。

一位長的精緻小巧的少女便徐徐的外麵走進來，手上拿的卻是一套烏色的款式更像男裝的衣服。

楊莫言接了，一邊穿上身一邊吩咐道：“大夫人今日找茬碰了個軟釘子，晚上說不得還會來一趟。你便守在這裡扮作我的樣子躺到床上去。”

“主子，萬一她要進來掂開被子瞧瞧呢？”香沫到底年紀還小，俏皮的問道。

楊莫言淡淡的撇了她一眼，嘴角勾笑：“那你就學我在房內說話，最好說的奄奄一息隨時都要歇了去的那種，前幾日柳雲不是就這樣被你騙了麼？”

香沫知道前幾日學主子說話逗柳雲的事敗露，吐吐舌頭，不敢再說話了。

隻仔仔細細的將楊莫言的頭髮梳高，上前取了胭脂盒準備給楊莫言上妝，楊莫言手一抬便擋住了。

香沫抬頭透過鏡子詢問楊莫言的意思。

鏡子裡的兩人，一人皮膚白皙，生的玲瓏剔透，隻是豆蔻年華，便漾出幾分顏色。一人麵相普通，微有棱角，唯有一雙明亮的眸子點著些許飛揚的神采。

“不必，再怎麼畫也化不出花來。等會兒回來還要卸，麻煩。”麵相普通的自然是楊莫言。她說罷戴上深色的麵紗，留一雙眼睛在外麵，反而襯托得比素顏的樣子要多幾分姿色。

足尖輕點，幾步躍上房頂，上麵早已有三五穿著短打的漢子等著。

楊莫言目光一掃：“柳雲呢？“

張叔答道：“那小子先走了，說先過去看看情況，在那邊等我們。”張叔知道夜色下行事不易張揚，然而做慣了土匪，再怎麼壓低嗓子聲音也不見得小。

房間內連忙傳來一聲口哨警示。

張叔顫顫笑笑，幸得主子居住的地方較為偏僻。不然以他嗓門今天門都出不了便會被髮現。

柳雲什麼時候有這麼積極了？楊莫言心中疑惑：“交易地點在哪裡？”

“秦樓畫舫。”

楊莫言一聽就明瞭，咬牙道：“這狗頭軍師！”

西城最著名的有三樣美色，

宮中的三皇子

宮外的楊姑娘

秦樓畫舫的小蠻腰

這三樣美色其他的冇有見著，宮外的楊姑娘倒是天天能見。饒是楊莫言和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不對付，也不得不歎楊弦語的天生麗質，宛若洛神。

能與楊弦語相提並論的秦樓畫舫，自然也是貴得要死。

楊莫言一想到銀子，心裡就疼得厲害，腳上的步子也不知不覺的快了幾分。身後的幾個大漢連忙在後麵努力跟上。

西城的河當屬當今世上最好看的河，因為這河麵上有雕梁畫棟的船，

因為這河麵上有美輪美奐的燈景，

因為這河麵上有婀娜多姿的女人。

楚懷玉就是在這樣的美人美景中，點著琉璃燈，吃著小點心。當然最主要的談一場很劃算的生意。

敲門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。

“進來。”楚懷玉存心想在這次生意中占優勢，所以並未起身，而是悠悠然的繼續喝著茶。

楊莫言聽這聲音的語氣心裡便有了數，也不多言，讓手下的人在外麵等著，順著叫張叔查查柳雲在哪個房間。

“記得，張叔，偷偷去。若是狗頭軍師還冇有叫女人，那就偷偷的給他找一個女人，越媚的越好。”

張叔臉皮一抽，默默的點點頭。心道：“柳小子，今天我可救不了你了。”

楊莫言交代好便推門而進，進屋果然看見一男子悠哉的喝著茶。

“女人！？”男子眼中很明顯的帶著驚訝，之前他一直跟一個男人接觸這筆生意，還以為神風寨的頭頭是那個男人。

楊莫言聞言打量了他一眼，端茶的指尖有淡淡的繭子，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。再觀其麵貌，瑩潤白淨。

明顯是做不了刺客的廢料子。

楊莫言心中一計較，便定了下來。

拿過空杯子給自己倒上茶，開門見山道：“跟你主子說，這次生意定金一千兩。”

說罷看著楚懷玉的臉色未變，又微微一笑：“黃金，劫的銀兩我們要兩成作為尾款。”

果然楚懷玉的神色冷了：“姑娘這是獅子大開口了，就不怕吃多了撐著？”

“冇辦法，神風寨那麼多人口要養，我一個女人，不多給自家謀些福利，恐怕就吃不起飯了。”楊莫言含笑吟吟，把女人這兩個字說的異常緩慢，清楚。

“女人……”楚懷玉心下一琢磨，這下纔算明瞭定是之前的無心之語話得罪了眼前之人，才讓此刻講出的價格要比之前商議的價格要多。

這女人太小氣，長得也不能看，楚懷玉心裡暗暗想到。

麵上卻不鬆口想要再爭一爭：“可以做這一趟生意的人雖然少，也不是冇有。”

楊莫言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水：“可是能做的滴水不漏的隻有我們。這次劫的數目不多，卻是帶著兩個口的東西，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咬。”

這也是主子說過的話，楚懷玉略一頓，便軟下身子給楊莫言添上一盞茶，麵色有些遲疑的舉杯：“懷玉剛剛唐突，望姑娘海涵。這價格，我們再商量商量？”

咦，楊莫言微微一挑眉，這楚懷玉的性子按理來說倒不像這般表現的有內涵，細一打量，更像是被人特意吩咐過。

送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來談生意，真不知道是篤定了是要談得成還是故意要談不成。

楊莫言失笑，這麼個矮樁彆人給了，自己再拿喬也不好說。

再說，銀兩還在彆人的手上，談成了才叫生意。楊莫言本來也冇想過要兩成的利，這時候就順勢把價格放下來：“一成的價。我們保證收完場，至於之後的兩個口，你們記得掃掉蛛絲馬跡。事成之後，你我素不相識。”

楚懷玉心裡一鬆，笑容立刻便浮在了臉上：“姑娘放心。”

楊莫言看楚懷玉應的爽快，打趣問道：“你不用再問問你們主子的意思？”

楚懷玉第一次生意就順利談成，心情很好。給自己添起了茶，抬頭見楊莫言的杯中水未滿，略一猶豫，便又給楊莫言添滿了。

楊莫言一杯飲儘，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，便起身向楚懷玉告辭。

對方是個姑娘，楚懷玉也不便挽留，自己也趕回去覆命。

一出門口，張叔就走上前來。引著楊莫言向裡麵走去，越走楊莫言的臉色就越沉。

這畫舫有高低之分，畫舫的房間也有優劣，越往裡，房間裝飾越好，人越美。

張叔一邊帶著一邊低低的向楊莫言解說，畫舫以紅袖閣，天香閣、**閣、天仙閣四閣為首。

而柳雲所在的，便是**閣。

說罷張叔怕楊莫言認為是自己主張的，連忙說道：“我來之前，柳先生就點了這個閣。”

想到裡麵的美人，張叔心裡微微一抽，也不想為柳雲說什麼了，反而刻意說道：“主子，這**閣，百兩黃金一夜。”

楊莫言腳步一頓，轉頭看向張叔，美目微瞪。

張叔這下反而不說話了，低下頭快步帶著。

這狗頭軍師！楊莫言嘴角冷冷一勾。站在張數帶到的**閣門前，伸出腳一踢。

門隨著破空一聲巨響被突然撞開。

“啊！~~”一聲柔弱的驚叫，尾音居然瞬間抖了一下便直下婉轉成了嬌啼，這嬌媚的喘息之聲莫說楊莫言背後的漢子們，連楊莫言自己都覺得骨頭一酥。俄而心頭一痛，光是這一聲，估計都上了幾十兩的銀子。

“誰？！”若隱若現的紅紗帳裡勾勒出兩具身影。

正在緊要關頭被人打斷，柳雲的脾氣也不怎麼好。連忙扯過被子蓋住美人的**，正欲打開帳子。

楊莫言的聲音便在帳子外清晰起來：“被翻紅浪嚶嚶啼，狗頭軍師你可真是好興致啊。”

柳雲聽的這一聲音便覺得十分頭痛，瞧了一眼被脫到廳外的衣物，默默的扒過美人身上的被子給自己蓋上。不顧美人埋怨的小眼神兒，招呼美人自己趕緊離去。

美人一見這情況便心下明瞭，大大方方的翻開內帳，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，一件一件的，眉梢帶著未儘的春意。

這衣服，穿一件，眉眼便朝著柳雲看一眼。竟然比脫，衣服時還要誘人一分。

柳雲被看得萌動，方興未艾。再一看廳外端坐的楊莫言，隻得按捺住熱意徐徐歎氣。

楊莫言不語，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美人。

巧目倩兮，雙目含春，膚若凝脂，臉若銀盤豔七分，那小腰一扭，又添兩分顏色。果然是個讓人**的胚子。

楊莫言承認自己都看的心動了。

美人看無論自己怎麼風情都無法讓柳雲繼續之前的事，稍稍加快了速度穿上剩下的衣物，看了楊莫言一眼，莫名嗤笑了一聲，婉婉穿過呆愣住的漢子們走出了**閣。

“看夠了麼？”楊莫言盯著如同小媳婦兒窩在床上的柳雲，話卻是朝著門外說的。

張叔一行人齊齊一怔，慌忙退出大門，把門關好。

“知道的知曉你是找我有正事，不知道的倒還以為你是來捉拿外出浪蕩男人的正妻了。”

柳雲看楊莫言冇有絲毫避讓之意，好心取笑道。

“那看來在剛剛的那位美人眼裡我還不夠格。”楊莫言微顯英氣的眉眼一揚，卻並冇有發怒之意。顯然知道自己確實算不上美人一個，至少，她認為，她還冇有眼前的男人好看。

“那是彆的人不知曉你的魅力，太過膚淺。”

“你不膚淺？”楊莫言反問。

柳雲看著楊莫言，微微沉吟了一下，才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：“莫言，你太過聰明。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。”

楊莫言直覺柳雲話裡有話，卻懶得深觸，便說起正事來：“楚懷玉你查過麼？”

“不敢查的太細，不過知道他是九皇子的人。”柳雲回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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