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少年人都會嚮往著一段江湖,嚮往那片快意恩仇,行俠仗義的江湖。
有些人生來就在江湖中,有些人卻不得不入這江湖。
這一夜,雨下得很大。彷彿定北城即將要出事了一樣。
周無證穿著蓑衣,戴著鬥笠,一個人靜靜地走在街上。
雨下的更大了,好像執意不想讓周無證向前走一樣,但是他知道,今天晚上定北城要出大事了。
城北有一家餛飩攤子,攤主名喚趙乾蓀,聽說祖上是當郎中的,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他這裡變成賣餛飩的了。
熱騰騰的霧氣帶著雨後的泥土氣息,正在吃餛飩的人們都在議論昨晚發生的事情。
“誒你聽說了嗎,昨天晚上李府被血洗了,李府上下幾百號人全部被殺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老李家在定北城這麼多年,這一晚上就全冇了。”
周無證也在吃餛飩,這是他每天都來的地方,可是這次他吃的比平時快了許多。
破天荒的,他打包了一份,連賣餛飩的趙老頭都不禁打趣他平時都不打包,這次是不是家裡有人了不好意思帶出來。
周無證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等你什麼時候讓六奇針重出江湖的時候,我家裡就有人了。”
老趙頭也不回答,隻是笑笑。
“醒了就把這吃了吧,吃飽了好上路”說完周無證便走到一旁開始冥想。
女人看了他一眼,拿起旁邊的餛飩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。
“那個,你能送我到京城嗎?”女人帶著求助的眼神望著周無證。
“理由”
周無證頭也不抬的問。
“我可以給你好多錢,讓你享儘榮華富貴。”
女人邊吃邊模糊不清的說。
“冇興趣。”
泥土的香氣順著窗戶鑽了進來,彷彿要和餛飩的香氣較個高低,周無證知道,有客人來了。
“來者是客,閣下何不現身,怕不是饞了她的餛飩,放不下麪皮不成。”周無證平淡的語氣中帶著說不清的意味,好像那個人不出來,下一秒就會出事。
“希望閣下能將此人交給我,我也方便回去交差。”那個人用著奇怪的語氣,嘶啞的喉嚨裡麵說出的文字好像烏鴉叫一般。
“把她交給你們我有什麼好處?”周無證問。
“她開出的條件,我們可以開雙倍。”烏鴉嗓男人回答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周無證嗎?”
周無證睜開了眼,凝視著女人的眼睛問。
女人搖了搖頭。
“你知道嗎?”周無證扭頭問那個烏鴉嗓男人。
烏鴉嗓男人也搖了搖頭。
“因為我殺完的人,官府都找不到一絲證據。”周無證歎了口氣,看向遠方。
“閣下想表達什麼?”烏鴉嗓男人警惕地問。
“表達你要死了的事實。”
周無證把他殺了。
“從今天之後就不是無證了,今天有證據了。”周無證無奈的笑了笑。
“這麼說你是答應我準備送我去京城了!”
女人激動的看向周無證。
“你還冇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周無證邊處理屍體邊問。
“我叫李星月。”女人上前想和周無證握手,卻被周無證躲開了。
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,但並未多說什麼。
第二天早上。
周無證又來到了老趙頭的餛飩攤,又是兩碗餛飩,但這次卻多了一個人。
“老趙頭,以後冇有我照顧你生意,你得少賺多少錢啊。”
周無證滿是惋惜的說。
“冇有你我還能賺好多錢,你難道就冇發現每次你的餛飩都比彆人的多嗎?”
老趙頭打趣著周無證,周無證吃著餛飩,李星月看著二人。
“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多少年會回來,老趙頭你到時候可彆冇了,要不然我去哪吃這麼多的餛飩。”
周無證知道,這次一走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,但是轉念一想,人生本就是聚少離多,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。如此也就釋然了。
“你到了京城,幫我把這個給我的一個朋友,他的名字叫做逢陳楚。”
老趙頭拿出了一個紅布包,拆開之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。
“裡麵是朱秦尤,朱大家的真跡,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。”
老趙頭鄭重的把盒子交給了周無證之後,臉上露出了一副解脫的表情。
“京城如此之大,我去何處尋這逢陳楚?”
周無證無奈的攤了攤手,看向老趙頭。
“很簡單,你把這個放在京城衙門口就可以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
周無證答應了。他對朋友,從來是不吝嗇的。
但是在走之前,他知道還有一件事情冇做,他覺得如果現在不做的話,以後就冇機會了。
離劍山莊,在定北城西的斷腸山上,莊主是周無證的朋友。
樂正生是這裡的莊主,傳言他從來不殺人。和他有過沖突的人,都被送去地獄重生了。
他從來冇敗過,江湖上有人傳,說他為了追求極致的劍道走火入魔,心裡麵有了兩個人,他自己和自己去戰鬥。
他隻有一個愛好,就是站在懸崖邊凝視下麵的萬丈深淵。
“我走了之後,玉龍就交給你了,好好對待它。”
周無證戀戀不捨的把這隻貓遞給了樂正生。
京城內
“這位爺,您裡邊請,咱家都是上好的酒,您先找個地兒坐會兒,我去給您備菜。”
“這京城果然繁華,比起定北城強了不知道多少,”周無證心想。
正當他思緒發散之際,對麵傳來的吵鬨聲傳入了他的耳朵。
兩個大漢在一名少年麵前惡狠狠的說:“這是我們兩個的地方,你憑什麼坐在這裡?”
少年並未理這二人,他的臉都凹進去了,像是餓的不成樣子,但是他的腰間還帶著一把不同尋常的劍,說是劍,但是那真的無法形容,說是鐵片也不為過。
小二見要起衝突,急忙過來拉著那倆大漢,小聲對少年說道:“小爺您今天就換個地方吧,這頓酒菜錢算我請您了行嗎?”
少年看了看兩個大漢,離開了。
走的時候他看了周無證一眼,但周無證並未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