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我不歸 chapter 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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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葉九十年六月，警衛部。

“我叫森田嵐，今年十歲，想加入木葉成為忍者。”

“母親說父親是木葉的忍者，但是在我冇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。”

小姑娘留著黑色短髮，黑眸眼尾微微上挑，一眨也不眨，平靜如水，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。

“現在母親也去世了，她的遺願就是讓我來到這裡，”女孩長長的睫毛垂下，投下一片陰影，掩住眼底晦暗，“就像父親那樣。”

今天上午，陽光明媚，木葉警衛部迎來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，部長犬塚牙剛好值班，便親自接待了她。

牙讀完森田嵐遞上來的信，一位母親臨終前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給木葉，字句間滿是懇切，基本與嵐的話相符。

上任這麼長時間，牙還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情況，他摸摸赤丸有些乾枯的毛髮，“那你父親叫什麼名字？”

黑色的蘑菇腦袋搖了搖，“母親從來不跟我說關於父親的事，隻提到了他是一名木葉忍者。”

嵐無疑是好看的：白皙的皮膚，漆黑的貓眼，整齊的妹妹頭微微內扣，襯著本就有點嬰兒肥的臉蛋更加小巧精緻。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偏偏板著臉裝成大人模樣，可愛的想讓人掐掐她的臉。

美中不足，她的右眼被黑色布條擋著。

她隻有左眼。

“可是木葉冇有姓森田的忍者啊，你母親會不會記錯了。”

“森田是母姓，但母親是不會記錯父親的，她深愛著父親。”不容置喙的小大人板著一張臉，深邃的黑眼像一個漩渦，吸引人深深陷入。

那封托孤信裡提到，如果冇有好的安排就讓嵐去孤兒院，而且這種情況一般就是交給孤兒院處理，這次也不例外。

孤兒院坐落在村子邊緣，遠離喧囂，背靠森林，嵐感受到家的寧靜與安詳。

她和母親住在森之國南邊的森林裡，那裡有重重的樹影、虯結的藤蔓、厚厚的苔蘚，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古老而神秘的世界之中。這些屹立千年的大樹，彷彿是時間隧道的守望者，默默記錄著自然界的生息和變遷。

嵐和母親也是自然長河中短暫的一篇。

現在母親已經落下尾聲，而嵐將會在木葉開啟新的篇章。

孤兒院由四棟倉庫式的大房子組成，內部很空曠，孤兒院院長就站在中央，身邊是一個看起來很可靠的年輕男老師。

森田嵐覺得院長很奇怪，蛇一樣的金色豎瞳，紫色的眼影，蒼白的膚色，皸裂的皮膚，還有時不時吐出的長舌，嵐回想起母親講過的美女蛇——

“先前，有一個讀書人住在古廟裡用功，晚間，在院子裡納涼的時候，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。答應著，四麵看時，卻見一個美女的臉露在牆頭上，向他一笑，隱去了。”[1]

那時母親眼裡浮現出懷念，似是回憶著一段美好時光，隻是很快被茫然掩蓋。

“我是這裡的院長藥師兜，你可以叫我兜老師。”美女蛇，啊不是，院長笑的慈祥，揉了揉嵐的蘑菇頭，打斷了她的回憶，“今天開始你就要在這裡生活了，也就是說，我們是一家人了，不用拘束哦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兜老師。”

“這位是士龍，生活上的問題都可以找他哦。”他身邊的老師打了招呼。

“這個孩子想成為忍者，麻煩你和學校那邊溝通一下。”帶嵐來孤兒院的小姐姐很負責的跟兜交代了她的身世和要求，揉了揉妹妹頭才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
唔，可是這樣會長不高的啊。

嵐也摸了摸自己的妹妹頭，柔軟順滑，怪不得大家都喜歡。

於是森田嵐就這樣住在孤兒院了。

孤兒院的孩子並不多，20幾個孩子住在兩人一間的宿舍裡。嵐是新來的，正好是多出來的一個，幸運的自己一間。

可惜麵癱的小孩並不令人親近，即使長得很可愛也一樣，更何況嵐隻有一隻眼，看起來生人勿近。其他孩子們並不敢接近嵐，導致剛開始的三天根本冇有人跟嵐說話，她隻是一個人吃飯、打掃衛生、練習結印。

終於第四天，有個小女孩冇忍住好奇跟她搭話。

“我叫小泉秋乃，你叫什麼？”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掛著友善的笑容，小心翼翼地在眾人或期待或驚訝的眼光中接近嵐。

兜老師不是介紹過嗎，嵐無語，但還是禮貌點頭，“森田嵐。”
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
“瞎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由於嵐良好的噎人能力，第一次交朋友，失敗。

牛羊三兩成群，猛獸總是獨行。嵐如此安慰自己。

清晨空閒的時候，嵐就到木葉的街道上轉一轉，熟悉一下環境。

新時代的木葉高樓林立，但如同以前那樣，房屋的顏色大多是暖色係，看起來就覺得暖暖的，是木葉近百年不變的底色。[2]

隨著太陽慢慢升高，街道兩旁的商鋪逐漸開張，街上的行人也變多了，越來越嘈雜，木葉也逐漸展示出她的繁華。

嵐好奇地打量著四周，從小住在森林裡，她隻認識母親一個，從未見過這麼多人和新奇的事物，雖然母親會給她講外麵的世界，但親眼見到還是令嵐讚歎不已。

這就是……父親的村子。

在木葉逛了一上午，用不多的生活費買了一套衣服。回到孤兒院，兜把嵐叫到辦公室，猶豫了一下：“忍者學校那邊……”

“我可以打工掙學費的！不需要院裡額外出錢。”嵐以為是錢的問題，連忙說道。

兜聞言，有些欣慰，但依舊是那副慈祥模樣：“不不，錢不是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該考慮的，學校的意思是，你之前有冇有基礎，這樣也好分配班級。”

“這麼說……我可以成為忍者了？”

“當然可以，忍者學校歡迎每一個有忍者夢想的孩子。”兜拿出了早年傳銷（劃掉）激勵下屬的那一套，背後隱隱閃著聖潔的光輝，將恩澤撒播人間。

不愧是你，圓夢大師。

嵐顯然被這一招唬住了，眼裡滿是星星：“太好了！”語氣裡是剋製的激動，但依舊是麵無表情，“我可以提取查克拉，母親不是忍者，但是她買了很多忍術書給我看，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水平。”

“嗯，這點我想到了，學校那邊會安排測試的。”

又過了幾天，學校來了一位老師，給她帶來了一些學習用品和刃具，這個老師帶著奇怪的護目鏡，臉部邊緣被黑色護麵緊緊包裹著。“我叫油女誌乃，你可以叫我誌乃老師。”嵐乖巧的應了一聲，試圖忽略周圍多起來的蟲子。

蟲子，好討厭。

由於書本知識嵐一點都不懂，就跳過筆試，直接測試實力。

孤兒院後麵有一條名為信濃川[3]的小河，前麵有一塊草地，河流後方的林間樹木高聳入雲，陽光從雜亂間滲漏點滴，像星辰點點鋪陳於漫漫前路。

“那麼我們按順序來吧，”油女誌乃拿著考覈表，示意嵐站到空地中央，“先從結印開始。”

前幾項都很簡單，嵐看書自學加上勤苦練習效果很好，隻是到了體術這一項，嵐茫然地看著苦無和手裡劍，“我不會。”

“？”油女誌乃有點冇反應過來。

“我冇學過。”

“哦哦，好的，”他回過神來，在考覈表上記錄了一下，“那麼忍術呢？”

嵐遲疑了一下，看起來不是很自信，“……我試一下吧。”

“沒關係，不會的話不要勉強，注意安——”誌乃好心地提醒了一下，話音未落，嵐迅速起手結印，巳-未-申-亥-午-寅，然後一聲厲喝：“火遁·豪火球之術！”

一團由查克拉製造出來的熾熱火焰自口腔噴出，在湖麵上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。那灼熱的炙感，讓誌乃不自覺的伸出手臂護在身前，驚訝的感受著這招火遁忍術所帶來的震撼。

巨大的火球在湖麵上持續了約十秒，嵐才收回了忍術。煙霧散開後，誌乃清楚地看見，河水因為高溫的影響，竟有些沸騰起來，這條本就不大的小河蒸發後水位都微微下降。

“……全”誌乃本以為隻是分身術或者變身術之類的基礎忍術，這個豪火球完全接近中忍水平，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她一個冇接受過忍術訓練的小孩能做到的。

他扶起驚掉的下巴，立刻看向嵐，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心虛。他隔著護目鏡對上嵐的眼睛，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，平靜如水的眼神裡帶了點無辜，連麵部肌肉都冇有動一下，彷彿剛剛製造出一個大火球的人根本不是她。

“你……”

盯——

“做的不錯……”誌乃嘴角抽搐著，感覺胃有點疼，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，“那麼變身術和分身術會嗎？”

嵐利落地變出一個分身，然後兩個人一起變成他的樣子。

誌乃胃更疼了。

砰的一聲，依舊是嵐平靜地站在他麵前，等著下一步指示。

這到底算什麼啊！誌乃麵上掛著尷尬的笑，心裡的小人不停抓狂。

一個理論一點不懂，體術一竅不通，但忍術點滿的偏科天才。

“老師？”偏科天才嵐歪了歪頭，疑惑的眼神詢問著，“結束了嗎？”

“你……還會彆的忍術嗎？”誌乃突然好奇她的上限到底在哪，在校長那接到這個任務時隻是聽說了她自學過，但現在她的表現重新整理了誌乃對“自學”這兩個字的認知。

嵐點點頭，立即做出起手印：“這個有點難，我還不是很熟練。”

寅-卯-戌-未-辰，“風遁·風切！”

一片利風劃過誌乃耳邊，打到他身後的樹上，切出一條細縫。

誌乃鬆了一口氣，看來她還是個正常小孩。

剛纔的豪火球一定是個意外啊意外。

他向嵐揚起一個安慰的笑：“嘛，沒關係，已經做的……”

背後的大樹轟然倒下，仔細看的話，切口平滑，連毛刺都冇有。

“！！！”誌乃內心的小人已經抓狂不起來了，就連查克拉控製都這麼恐怖！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掌握了風遁的精髓：薄而銳利。這還隻是風切這種基礎忍術，不敢想象如果用在鳴人的螺旋手裡劍上，威力回有多恐怖。

當年鳴人可是為控製查克拉吃了好一陣苦。

“還有這個，”不等誌乃反應過來，嵐走到他麵前，手指戳中他的手背，一股電流順著經脈劃遍全身，誌乃體內的寄壞蟲全部躁動起來，一部分衝出他的身體，在他身邊打著旋亂作一團。

嵐一下收回手指，跳出很遠，“蟲子，好討厭。”眉頭微微皺起。

誌乃剛剛從電擊的酥麻中緩過來，又被這句話打擊到失意體前屈。

“蟲子又冇做錯什麼……”低沉的無力反駁，但還是很專業地問，“不過話說回來，你這招是什麼忍術？”

嵐搖搖頭，“不知道，雷遁忍術太難了，我就自己搞出來了這個。”

還有自創忍術！

誌乃已經懶得震驚了，雖然隻是簡單的把查克拉注入敵人體內，但如此精準地遊走經脈屬實不容易。

“剛纔控製了查克拉量，幫你把經脈疏通開了，如果再多一些，可以直接把動物電死。”

誌乃感受一下經脈內部，剛剛跑出去的寄壞蟲都回來了，在變寬的經脈裡到處亂跑，就連被堵死的幾處都被打通好。

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，留下一句“等通知”，就丟下嵐跑回學校。

士龍聽見大樹倒下的轟然聲不放心地跑過來看看情況，卻隻看見嵐一個人跪在那顆倒下的樹旁，虔誠地撫摸著年輪。

“喂！嵐！你冇事吧！”

嵐偏過頭，僅有的左眼看向他。

“我冇事，士龍老師。”

士龍跑到嵐麵前，左看右看發現她冇有什麼傷，心裡鬆了口氣：“油女先生呢？”

“他說讓我等通知。”

“可是，通知是誰啊？”

“怎麼會有人姓通呢？”[4]

一隻黑色的大眼睛眨啊眨，士龍也覺得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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